賈艾梅 深諳加略山之愛的印度孤雛之母

若我可以輕易議論別人的短處和過失;若我可以用漠然的態度講論——甚至只是一個小孩子的錯失,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——賈梅

賈艾梅 深諳加略山之愛的印度孤雛之母

愛瑪

想到印度,很少人不知道得過諾貝爾和平獎的德蘭修女(Mother Teresa,1910–1997),但是很少人注意到,在德蘭修女之前,已經有一位愛爾蘭姑娘埋身於印度南部長達55年,為拯救印度女童妓而努力。

賈艾梅(Amy Wilson Carmichael, 1867-1951)被許多印度人稱為「愛瑪」(Amma,這是泰米爾語的「母親」之意),不但和她的名字「艾梅」發音相近,也很像閩南話的「阿嫲」(婆婆之意)。她不但是一位滿有愛心的孤兒之母,後來更成為舉世矚目的女詩人。

賈艾梅出生於北愛爾蘭一個富有的家庭,自幼便熱愛大自然,以及一切的生物。但是她更愛周遭的人們,因此,她效法耶穌,為人類獻出她全部的愛。

她生長的年代,英國正興起向普世宣教的熱潮。

1885年,劍橋大學7位風雲人物(被稱為「劍橋七傑」)同時加入內地會到中國傳教,成為轟動一時的大消息。1887年,賈艾梅參加了一個著名的英國凱西培靈大會,聆聽中國內地會創辦人戴德生的演講,也在上帝的感召下,立志到亞洲宣教。

她原來的計劃是要加入戴德生的中國內地會去中國,但體格檢查沒有過。於是她在1893年就先去了日本,但是待了不到一年半,因為身體不適應,就去了孟加拉和錫蘭一段短時間。然後因為她的義父——凱西培靈大會的主席威爾森病重,她於是回英國照顧他。

不到一年,她又回到亞洲,卻在印度南部塔米爾人聚居的杜尼法定居下來,並在那里服事了55年,從未曾返國休假!

100多年前的印度,比今天更加保守、落後。不但印度教與伊斯蘭教根深蒂固,排外性很強;種性制度造成的階級隔離,更是難以逾越。還有一些不人道的惡俗─—如妻妾殉葬及將小女孩送到廟里「嫁給神」等,都是令人發指的。

從收容第一個「廟里的孩子」開始,賈艾梅就投身在與這個惡俗奮鬥的爭戰中。她曾遭遇到各方面的逼迫與威脅,但是她堅忍不拔地繼續這個救援的事工。慢慢地,到了1913年,也就是12年後,她的家變成了孩子的庇護所,一共收容了130個孩童。

賈艾梅與一些有同樣心志的人,成立了「杜尼法團契」。

在這個團體里,除了一些印度婦女外,也有世界各地來的義工,在這里他們一起學習過彼此相愛、互相服事的群居生活。到1950年,就有3個「婦女公社」。後來他們也收容男孩子,更設立了一家醫院。

在賈艾梅有生之年,一共幫助了超過1,000位女孩和男孩,不但讓她們得到溫飽,更受到良好的教育。

賈艾梅 深諳加略山之愛的印度孤雛之母

賈艾梅一反其他白人宣教士的慣例,終生都穿着印度的「紗籠」,她完全與印度人同化,至死也沒有離開過印度這塊土地。但是她最大的特徵,還是她那水晶般透明的愛,以及像基督一樣的品格。凡接觸過她的人,沒有人不被她的愛所吸引,尤其是小孩子。難怪她成為許多人的「母親」。

賈艾梅後來因為跌傷以及脊椎骨彎曲,有20年之久,幾乎足不出戶,被局限在她的「平安室」里。這與被稱為「暗室之後」的蔡蘇娟女士有類似的遭遇。曾任上海江灣神學院院長的蔡姊妹有40多年,因為眼睛的疾病,被困在美國賓州幽暗的臥室之中。

但是非常相似的是,她們的心靈卻並未受到局限,反而大放異彩,成為多人的祝福。

1951年,賈艾梅在睡夢中離世,享年83歲。依據她的遺言,她的墳墓極為簡朴,只有一個普通的墓石,上面寫着「愛瑪」。

《若》——賈艾梅的心靈白皮書

賈艾梅不但在宣教事業上留下不朽的痕跡,她在文壇上,更留下許多果實。她一共寫了35本書,以及無數的詩歌。她以水晶般的透視力,極度敏感的心靈,及顫動的情感,寫出她所體驗到的人生,及對基督的愛。

其中,《若》可能是她最輕、薄、短、小的詩集,但是當1969年蘇恩佩女士將之翻譯出來後,不但風行一時,再版超過30次,成為賈艾梅的著作中,在中文世界里流傳最廣的一本書。也是我最欣賞的詩集之一。

這本詩集,是賈艾梅在聆聽一位杜尼法團契的義工向她訴苦之後,夜里失眠,似乎有微聲向她述說。於是第二天早晨這本小詩集就出生了。

原本賈艾梅覺得,這似乎是太私人的隱密,有點猶豫該不該出版。後來她認為,若這本詩集能幫助更多人了解:什麼是耶穌釘死在加略山十字架上所要彰顯的愛?愛的實質是什麼?以及如何去活出這樣的生活?那麼她沒有拒絕出版的權利。

賈艾梅 深諳加略山之愛的印度孤雛之母

《若》是在賈艾梅過世後,於1953年出版的。所以,該算是她的最後封筆之作。

正如賈艾梅自己在序言中說的,這本詩集可能並不是為每一個人寫的,而是特別為那些接受主的呼召,去牧養祂羊群之人寫的。

「若我可以輕易議論別人的短處和過失;

若我可以用漠然的態度講論

——甚至只是一個小孩子的錯失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若我對別人的差錯漫不經心,

似乎把它們看作當然的事,

『哦,他們常常都是這樣的!』;

『哦,她就是這樣講話的!』;

『他就是會做出這種事的!』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若我在關心一個人而得不到響應當中,

不堪勞悴,而想放下重擔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若我對一個曾叫我失望的人,

抱疑懼的態度,而不抱信心的態度;

若他跌倒的時候我會說:

『我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子的』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若我將別人一件已經承認、懺悔、

摒棄的罪仍然記在心里,

並且讓這些記憶污染我對這個人的想法,

惹起我的疑心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若我對那些長得很慢的靈魂,

缺少了主的忍耐;

若我沒有經歷到生產之苦

——一種尖銳的、劇烈的痛苦,

直等到基督成形在他們心里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若我會說實話而刺傷他人,

卻沒有先做許多心靈的准備,

也沒有刺傷自己比刺傷對方更厲害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若我不敢說真話,

恐怕因而失去別人對我的好感;

或恐怕別人會說:

『你不了解』;

或怕損害我一向仁慈為懷的好名聲;

若我把個人的聲譽,

看得比對方最大的好處更重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若我縱容自己,

讓自己舒適地陶醉在自憐與自我同情之中;

若我不靠上帝的恩典,

學習堅忍不拔的精神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若當別人把一些我毫不知情的罪過推在我身上,

我會感到深深地受傷,

卻忘了我那完全無罪的救主,

也曾走在這條路上一直到底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若我說:『我願意饒恕,可是我不會忘記』,

似乎上帝

——那位每日兩次把全世界所有海灘上的沙洗淨的上帝

——不能把那些恨的回憶從我腦海洗去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若別人的干擾叫我生氣,

別人的需要叫我不耐煩;

若我把陰影籠罩周圍的人,

只因為我自己被陰影所籠罩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若在我對祂——就是對那位如此愛我,

甚至把祂最愛的賜給我的上帝

——之奉獻里面,

還有任何保留的餘地;

若在我的禱告里面,

還有一個私下的『只是……』

『主,什麼都可以,只是不要那個』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

若人的稱贊叫我得意,

人的責備叫我頹喪;

若我不能在被誤解中安息,

而不為自己辯解;

若我喜歡被愛,

多過於付出愛,被服事,

多過於服事人,

那我就還是絲毫不懂加略山的愛。」

賈艾梅 深諳加略山之愛的印度孤雛之母

賈艾梅一生低調、謙卑、默默服事,她始終里外如一、心靈透亮。她很像先知以賽亞「僕人之歌」里所描繪的那種謙卑的僕人:

看哪,我的僕人——我所扶持所揀選、心里所喜悅的!我已將我的靈賜給他﹔他必將公理傳給外邦。他不喧嚷,不揚聲,也不使街上聽見他的聲音。壓傷的蘆葦,他不折斷;將殘的燈火,他不吹滅……(《賽》42:1-3)

最近有人去訪問杜尼法,雖然賈艾梅已經過世50多年了,但是去的人都還能感受到那里的氣氛非常不一樣,老老少少都表現出溫馨、喜樂的心境。這就是賈艾梅所留下流芳百世的心靈遺產。

來源:華人頭條B

來源:華人號:文化百科